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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：我们很容易忽视的一个现实就是，即使不是新冠疫情的全球性蔓延，我们的医护工作者们也早已经疲惫不堪了。我们的医护工作者就像是当代的殉道者一样，为了救死扶伤的重任而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自己的精神健康。因此，在新冠病毒威胁全球的当下，医护人员更应该保护好自己，这样才能更好地实现自己帮助别人的崇高誓言。本文译自medium，文章作者Jud Brewer MD PhD，原文标题The Burnout Is Real: Advice for Health Care Workers。
图片作者：Matija Medved
甚至在新型冠状病毒在全球蔓延之前，我们的医生、护士和其他医护人员就已经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倦怠和焦虑等问题。不幸的是，随着疫情扩散对医疗体系提出了新要求，这种压力只会变得越来越大。但是，卫生保健人员（以及我们所有人）面临的健康问题目前有望得到解决。
你曾在电影或电视上看到过医生从急诊室出来上厕所吗？我反正没有。虽然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的剧情不都是现实，但这种剧情也不是空穴来风。当我和我的同学们在医学院念出希波克拉底誓言（Hippocratic oath）的时候，当我们第一次穿上白大褂的时候，我们自然而然地默认了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责任。这个必要的承诺很有意义，不仅是对医生或医疗保健提供者，而且是对我们所有人。在危险面前，父母会为了孩子牺牲自己。历史上，殉道者会获得赞扬和敬意，而不是辱骂和责难。
然而在现代社会，殉道有了不同的含义。在社交媒体的时代，做好事会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，我们的正常反应是“哇哦，那个人简直令人惊叹”，然后把自己和他们作比较。正如我在前一篇专栏文章中所讨论的，这种比较可能导致我们因为自己做得不够而感到内疚，或者因为做得不够好而感到羞愧。如果我们不审视自己的内心或不花时间进行自我反省，就会播下一颗有毒的种子，它会在不知不觉中生长。如果这颗种子发芽了，它会让我们觉得我们应该做得更多。既然帮助他人的感觉很好，现代的殉道行为甚至可以像其他习惯一样得到认可和强化。不帮忙感觉很糟，帮了忙感觉很好。记住，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动机、一个行为和一个奖励。看到有人需要帮助——这是动机，然后我们去帮助这个人——这是行为，然后我们感觉良好——这是回报。
所以虽然我们知道帮助别人感觉很好，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。作为人类，如果我们不照顾好自己，或者不努力去帮助别人，我们自己首先会觉得过意不去，更不用说帮助别人了。
在冠状病毒出现之前，由于另一种“瘟疫”——职业倦怠——的肆虐，医护人员的数量越来越少了。尽管医生经常告诫病人要注意饮食健康，保证充足的睡眠和锻炼，但我们自己并不总是能做到这些。通常情况下，病房里最典型的行为是坚韧和牺牲。在医院里，我们学会了对病人表示同情，而不是关心自己甚至自己的情绪。相反，我们学会了“武装起来”，这是一个听起来很英雄主义的术语，指的是将我们的情感深藏于心，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帮助我们的病人。
所以，这样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下来，医生们会精疲力竭。据估计，医护人员们的倦怠程度在50-80%之间——没想到吧，即使是下限也高的惊人。
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，我治疗过许多身心疲惫的医生，也见过许多人求助于酒精和其他药物，以应对陷入自我判断、焦虑和担忧的习惯性思维模式。就我本人而言，我把焦虑当作一种习惯性循环来研究。几年前，我的实验室获得了一笔资金，用于研究我们的工作能否帮助医生降低焦虑水平。作为研究的一部分，我们提出了几个职业倦怠问题，看看焦虑和职业倦怠是否相关。
我们使用广泛性焦虑障碍量表（GAD-7）来测量焦虑，这是一种经过临床验证的跟踪焦虑的工具。我们还使用Maslach职业倦怠量表测量了医护人员们的情绪耗竭程度。结果，我们发现焦虑和倦怠的两个方面是高度相关的。然后，我们让医生学习使用正念工具来识别和处理自己面临的焦虑问题。我们建议医护人员们利用应用程序来进行正念训练，因为它们反馈说，专门找人来训练正念太耗费时间了。
在引入正念训练三个月后，医生们报告称，他们的焦虑感下降了57%，消极情绪下降了50%。有趣的是，情绪耗竭也有显著降低，但只有20%。虽然我们很高兴地看到医护人员们的焦虑和倦怠的变化如此之大，但我应该指出，这次研究并没有设计对照组实验。
幸运的是，我们刚刚完成了一项由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（NIH）资助的针对广泛性焦虑症患者的随机对照试验，发现使用我们提倡的正念训练的那组患者的焦虑降低了63%，而接受医生标准治疗的对照组患者的焦虑降低了15%。这项研究仍在审查中，我们希望它能尽快发表。
那么，我想要表达的关键信息是什么呢？如果你是一个医疗服务提供者或一般的提供者——不管你是在照顾病人、客户、父母、孩子还是社区成员——请务必审视一下你自己，看看你是否正在成为一名现代“殉道者”。你有为别人牺牲自己的习惯吗？你是否感到疲惫不堪，但仍试图振作起来继续前进？你能不能花点时间回想一下，上一次你睡个好觉，给自己补充营养是什么感觉？我们正处于疫情蔓延的时期，所以这对每位医护工作者来说可能不太现实，但是即使每天10分钟的自我照顾也会对你的整体健康状况产生巨大的影响。
首先，提醒自己，如果你生病或筋疲力尽，你无法帮助任何人。第二，确保你至少摄入了一些健康的食物。第三，在一天中抽空适当放松自己的注意力，重新与你的身心建立联系，并意识到你需要什么来防止自己精力枯竭。记住，保持身心健康是帮助他人的最佳方式。
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流泪，泪水会带给你力量，不会让你显得软弱。
所以今天，看看你是否忍住了眼泪。如果你是因为疲惫而流泪，那就别忘了善待自己、照顾好自己。
译者：喜汤
